校党委书记刘剑虹在2012级新生始业教育报告会上的讲话

发布时间:2012-11-26来源:学生处作者:动态浏览次数:42

大学的理想与大学生的成长

刘剑 虹

2012.10.10

同学们、老师们:

下午好!今天,很高兴有机会跟在座的新同学见见面、聊聊天。首先要表达的意思,一是欢迎大家。代表学校党委、行政欢迎大家来到湖州师范学院,成为新的湖师人,成为一名光荣的大学生;二是要感谢大家。你们选择了湖州师院,就给了我们湖州师院的教职员工发展湖州师院的信心和力量,因为大学是因学生而诞生和成长的,没有学生就成了研究机构或者其他机体;三是见到大家,感到特别亲近。你们走进了湖州师院,成为新的湖师人,而我跟大家一样,也是一名新的湖师人。去年年底,省委决定,调我到湖州师范学院任党委书记。我接到通知,就从东海之滨的宁波大学来到了浙北大地上的湖州师院,开始了我人生一个新的阶段。同时,作为一名父亲,见到大家就像见到自己的孩子。我和中国的其他父母一样,都为孩子好。我的孩子也在大学读书,而且很远。所以见到大家,在一定程度上能消解我对孩子的思念。

在座的各位同学到湖州师范学院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入学、军训、听课,开始了你人生中最美丽的一页。我想,大家会有很多很多对湖州师院的印象或者评价。实际上,我们通过湖州师院这个样本,可以捕捉到你和我们大家对“大学”的初步理解。开学典礼上,我们有的校领导和老师都提出了“大学是什么”的命题。今天,我想顺着这个思路讲三点:第一,大学是什么;第二,湖州师范学院是什么样的大学;第三,对我们大学生提几点建议。

一、大学是什么

我要讲的“大学”,是一个广义的概念,它包括大学、学院和专科院校。大学是什么?换一句话说,大学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个什么性质的社会组织?这个问题,既抽象又具体。

1.对“大学”的理解。

从大学诞生的那天起,人们就不断在问,大学是什么?每一个时期,每一个发展阶段,人们对大学的理解是不一样的,它的定义也不一样。大学诞生至今,已经过九百多年。在这样漫长的历史发展阶段当中,大学的概念逐渐变得丰富,今天的大学给我们展示的是一个完整的形象。有的学者说,“大学是世界上最美的一种机体,而在今天知识经济的时代,大学作为发展知识的主要地方,已经成为社会最重要的一个机体了。”大学“最美”在什么地方?当我们走进大学,眼中看到的是大楼、绿树、草坪,宁静的湖、浅浅的山坡,还有点点滴滴的文化景观,大学给我们的第一印象是那么宁静,那么幽深,那么美。当我们走进的不是湖州师范学院,而是比湖州师范学院更老的大学,如北大、清华,还会给你一种印象:孤傲!这种孤傲与世俗社会分离出来,给了我们一种独特的美、宁静的美、高贵的美,这是大学外在的形象。未名湖畔的北京大学、皇家园林里的清华大学、海边的厦门大学,还有东湖之滨珞珈山上的武汉大学,这些大学的外在美是不言而喻的,我们走进去,会有一种神圣的感觉。而外在的美,只是大学的一个方面,大学给我们展示的美更主要的还在于它的内涵,尤其是她的内在品质和文化精神。有人给“大学”下了很多定义,大学是“学术性机构”、“学术共同体”、“学者栖息的地方”;也有学者说,大学是“精神高地”、“精神家园”;还有人说,大学是“面向未来,种植理想的地方”。华东师范大学老校长、著名教育家孟宪承说道,“民族之魂,是在我们大学里面反映出来的。”他在《现代大学的理想和组织》这篇文章中,引用了德国费希特教授的名言:“恢复民族的光荣,先从教育上奋斗。”这段话给了我们对大学更深的理解。大学是一个理想型的组织,它比其他任何机构更富有理想,因此,它活得更长久。从中世纪初开始到现在,世界上仅存的古老的组织不到一百个,其中七十多个是大学,剩余的就是教会。这就说明,大学这样一个组织,它对理想的追求使它永远拥有生命的活力。

2.大学的理想。

所谓大学的理想,就是对大学基本性质的认识和对理想大学的系统构建,也可以说是大学的理念。要认识大学,就要从它的发展历史和发展阶段中去思考和寻找。

前面讲到,世界上最早的近代大学诞生在欧洲的中世纪,第一所大学是1088年意大利的博洛尼亚大学,有九百多年历史。我们公认的中国近代大学诞生的标志是1898年的京师大学堂,算一算,我们跟世界近代大学的诞生相差八百多年,这意味着中国的近代科学、现代科学跟世界的距离有多远。从第一次鸦片战争、第二次鸦片战争到中日甲午战争,在这个时间段里,中华民族遭受了列强的不断侵略,我们国家丧权辱国、民不聊生。国家、民族的危亡促成了京师大学堂的诞生。所以说,京师大学堂是恢复民族光荣的一个举措,是我们社会走向新时代的一个转折点。戊戌变法失败了,而戊戌变法剩下的唯一成果就是京师大学堂,它延续了我们这个民族的精神命脉。这个学校从开始办的时候,就想办成一个“规模宏远”的综合性大学,它设有八个学科,附设师范专业,还有进士馆,也就是培养官员的地方。这样一个在中国晚清诞生的大学,确实给我们这个民族注入了一时的生机与活力。京师大学堂招收的第一届学生,年龄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都有,为什么?这是因为中国当时还没有完整的基础教育,招的学生基本都是朝廷官员或官员的孩子。这样一个学校,显然是不成熟的。但是,晚清政府想把这个学校办成为国家输送亟需人才的大学,如外交人才、行政人才和教师等。把大学办成一个国家所需要的机构,一个国家培养人才的机构,这就是京师大学堂办学时人们赋予大学的基本认知,也是中国对大学最早最新的认识,或者说是对于大学的理想。

在创办京师大学堂过程中,我们湖州人也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在筹建京师大学堂过程中,有一位湖州人叫朱祖谋,他参与了京师大学堂的创办。还有一位德清人蔡宝善,他担任了京师大学堂的庶务(行政)提调。“提调”是什么官职呢?当时的京师大学堂,校长叫“总办”,下面就是“提调”,相当于我们今天的中层干部,有些人称之为“副校长”。民国建立以后,中国大学开始进入大发展时期,京师大学堂改名为北京大学,首任校长严复当了八个月就辞职,之后的校长开始走马灯地换。191311月,我们值得记住的是,又有一位湖州人,胡仁源出任北京大学代理校长,第二年正式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他一直干到一个伟人蔡元培先生到任,前后长达四年。胡仁源在北大制定了“整顿大学计划书”,提出“大学要培养专门学者”的办学思想,专门学者做学问,开展科学研究,这就丰富了大学的职能。他整顿学科,引进一批从国外回国的有学问的中青年学者,壮大了北京大学的教师队伍。但是,他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北京大学的旧习。晚清的北京大学有两个弱点,一是学生读书就为了做官;二是整个学校从学生到教师生活相当腐化。当时,北大附近有八大胡同,在那里经常可以见到北大的学生甚至教师的身影。胡仁源没有改变这种旧习,北大就像一个官府,还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学。但是,胡仁源四年的北大校长是有贡献的,他为一个伟人的出现,并形成一个时代作了铺垫。191612月,当时的国民政府任命留德学者、同盟会元老、晚清进士、绍兴人蔡元培出任北京大学校长。蔡元培到北京大学任校长,这在中国近代大学的发展史上有着里程碑的意义,他是中国大学从近代向现代转变的一个标志人物。我们作为湖州师范学院的师生,当为我们浙江人自豪。蔡元培当时在德国留学,应召回国,并于19171月正式到任,担任北大校长。他在就职演说里首先讲了他对大学性质的理解,他认为,“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也就是说大学是研究高深学问的地方。这在当时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原来读书是为做官,现在读书是为做学问,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变。之后,北大开始了“蔡元培时代”,一个全面复兴的时代,并一举成为国家的最高学术中心、文化中心,成为最著名的大学。蔡元培给大学安上了一个新的灵魂:学术至上,学问至上。北京大学至此开始从人才培养到科学研究的转型,或者说是两者的有机结合。同时,他提出“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大学原则,这使中国大学的精神和世界大学的精神有了对话沟通和借鉴学习的机会,大学较之过去就更加系统、复杂,也更有内涵。蔡元培时期的北京大学与浙江人、湖州人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湖州人在北京大学做得非常出色,如北京大学教务长(北京大学在管理上实行“三长制”,即教务长、总务长、秘书长。教务长相当于今天的学术副校长),当时最早的一任叫俞同奎,德清人,清末著名学者俞樾的侄孙,他跟着蔡元培搞改革,发展北大。北大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发祥地。讲到“五四”运动,我们必然想到蔡元培、陈独秀、胡适、鲁迅、沈尹默、钱玄同等。蔡元培、陈独秀的谋士大多是浙江人,包括湖州人,其中有一个湖州人,北大是不可以忘记的,他叫钱玄同,吴兴人,北大名教授。这里还有一个小故事,钱玄同与绍兴的周家二兄弟(周树人和周作人)是日本留学时的同学。回国以后,钱玄同担任北大教授、《新青年》杂志编辑,他自然想到向鲁迅约稿。当时鲁迅住在北京的绍兴会馆,情绪低落,他认为中国像一个铁屋子,靠几个人的奋斗无济于事,但钱玄同不这么认为,他说,“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这一“激”一“逼”,鲁迅领悟了,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即提笔写下了抨击吃人礼教的第一部短篇小说《狂人日记》,从此以后一发而不可收。因此,有文献记载,如果没有湖州的钱玄同,很可能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就没有鲁迅,鲁迅在他的文献里也都写下了类似的语言。在北大的湖州人还有很多,如陆志韦,湖州南浔人,后来担任我国最著名的教会大学――燕京大学的校长。燕京大学就是今天北京大学的所在地,未名湖原先不是北大的,它属于燕京大学。我们不能忘记北大的另一位名教授,湖州人朱家骅,他从北大走出去,后担任中山大学和中央大学的校长,甚至还担任国民党中统局局长和教育部长。蔡元培和湖州人,或者说跟这个时代的先进人物一起,改变了北大面貌,使北大慢慢挑起培养国家、民族所需人才的重担,承担起科学研究的任务,包括后继的北京大学,它越来越感觉到要为社会作贡献、做服务。这使我们的大学职能变得非常完整:培养人才、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

从北京大学的发展史,我们可以感受到中国近代大学发展的脉搏。中国近代大学跟西方大学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诞生的第一天开始就肩负着拯救民族危亡和实现民族复兴的任务,这也是中国大学理想的核心内涵。我想通过这个梳理,使大家对大学有一个基本概念的理解。大学就是由三个职能组成:培养人才、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大学是把民族的、国家的和人类的理想都包容在里面的机构。因此,这个机构不但有外在的美,还有内在的美。

二、湖州师院是什么样的大学

打开湖师院的网站,在“学校概况”里,第一句话写道,“湖州师范学院是一所综合性的全日制普通本科高等学校。”我们用了“师范”之名,这是历史的定义,仅仅说明,“师范”是学校重要的组成部分,或者说是办学传统,但不是学校的全部。湖州师范学院实际上是一所综合性的高校,它未来发展的目标是建成有特色、高水平的区域性综合大学――湖州大学。湖州师院不是一所名校,但是一所成长中的充满理想和活力的学校,经过湖师人坚持不懈的努力,一定能成为傲立在浙北大地上的“湖州大学”。

1.湖州师范学院的历史源头。

湖师的办学历史大家都知道,可以追溯到1916年的师范讲习所。这一年,蔡元培从德国归来。巧合的是湖州有一个师范讲习所,这也是我国新式教育的一个缩影。师范讲习所,一个很普通的教育机构。作为一个研究高等教育史的人,我关注的或者使我感兴趣的是它当时选择的校址。它选在了湖州的一个古老书院――安定书院的原址上。同样是地点,有的地点没意思,有的地点有意思。为什么有意思?因为它有文化。安定书院办得很早,北宋年间所办。1072年,当时湖州的知州即相当于现在的市长――孙觉先生,为纪念他的老师――北宋著名学者、教育家胡瑗先生而办安定书院。为什么叫安定呢?因为胡瑗先生祖居陕西的安定堡,所以称胡瑗先生为“安定先生”。安定书院是为纪念胡瑗先生而办起来的。胡瑗的教育理想是“明体达用”,现在成为我们学校的校训。我们用这个很好的校训,使我们湖州师院跟师范讲习所的历史源头对接起来。“体”就是“道”,翻译成更为现代的话讲,“明体”,就是明德立志,以德为先;“达用”,是学以致用、服务社会。“明体达用”,就是要将“体”和“用”,即道德和责任有机结合起来。这样一个办学理念、教育理想,不但有厚重的文化积淀,更有当代的价值。所以,我感觉湖州师院的校训非常好,很经典,同学和教师都应该理解它,践行胡瑗先生的教育理想。

湖州师范学院发展的另一个关节点是什么?是解放后1958年,大跃进时期,吴兴县在师范学校基础上,办了一所县立大学――湖州师范专科学校。有意思的是,它的选址不是选在一个没有文化的地方,而是同样选择了一个有文化的地方,也就是有故事的地方。他选择的是原来湖州城最早的教会学校――东吴大学附属第三中学(另外一个名字叫“湖郡女校”)的原址上。东吴大学附属中学,也许很多同学不知道,因为解放以后教会大学已经不存在了,东吴大学在解放前非常有名。1901年,美国基督教会的华英学堂从上海迁来,而这一年东吴大学成立,因此改名为东吴大学附属第三中学。对于教会学校,我们要历史地看它。在1842年,鸦片战争之后,宁波开始就有教会学校,当时的教会学校毫无疑义是列强侵略中国的产物,有文化殖民的性质,但它毕竟不是一个政治机构,而是一个文化机构。在中国的大地上它慢慢办下去,原来的意识形态、政治性越来越淡,变成越来越像中国本土的大学。但是,它较早地引进了西方近代科学,所以我们要历史地看。我特别提到学校的原址,就是因为它是中西文化交流的一个载体。东吴附中是当时湖州城里的新式教育,是当时湖州接纳外来文化的先锋,走在解放思想、中西会通的时代前列。

1937年前后,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东南大学、浙江大学等一批大学,它们的办学水平已经接近世界一流大学的水平。为什么?京师大学堂一办起来,就跟世界大学接轨,可以说,中国大学的发展,与中西文化的交流融合密不可分。邓小平复出一开始就提出改革开放,只有开放才能发展中国,开放才能发展中国的高等教育。如果不这样,中国大学不可能迅速发展,因为我们的大学到现在为止只有一百多年,而人家有九百多年,不可能在同一个起点上。

湖州师范学院很有幸,有这两个历史的源头,一个是传统的书院,一个是教会学校。这两个历史源头告诉我们什么?告诉我们一是湖州师范学院的办学传统是师范教育,或者说是教师教育;二是湖州师范学院的办学理想就是蔡元培提出的“孔墨精神”加“欧美之长”,也就是儒家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跟欧美大学的长处结合起来,形成中国的大学理念或者大学理想。

2.湖师的当代发展。

有的学者说,“历史的某种巧合,恰恰蕴含着历史发展的基本逻辑。”有的学者说,“任何大学,都是环境和遗传的产物。”改革开放以后,一度停办的湖州师范学院得以重生。当时,它的选址毫无疑义,又选在原来的,也就是现在人民路上我们学校附属第一人民医院的那个地方,那里有一座红楼,“湖郡女校”的原址。当然,有人会问,这是历史的轮回,还是命运的安排?我想,一个大学的停和办,总是包含着历史的某种必然。我们今天重新去回想湖州师院的重生,又选择了那个地方,给了我们很多值得思考的东西。湖州师范学院从此一路走来,走得很艰辛、很艰苦,但是我们今天回过头来看,湖州师范学院的发展靠的是什么,靠的不是钱,靠的是一种精神,一种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的精神,这种精神是一个大学不断发展的动力源泉。我们值得记忆的一个事件,19963月,湖州市委、市政府在人民大会堂召开湖州师专迁校捐资动员大会。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动员全市人民支持湖州师院的异地新建,因为原有的地方太小、太窄,只有37亩,不能发展。翻开这段历史,我今天依然感动。大会之后,103个单位、个人向湖州师专捐赠1023.3万元,当时是一个很大的数字,这就开始了湖州师专新校址的建设。199771日,香港回归的那一天,湖州师范学院终于有了一个新家,也就是今天的西校区。当时我们学校的领导人做出了很好的,让这段历史、这个动人的场景永久地留在我们记忆里的决定,在西校区立了一个恩泽碑,给那段历史做了永久的铭刻。我们值得在恩泽碑前看一看,思考一下。

湖州师范学院进入了今天这个时期,从西校区出发,穿越中校区,走向东校区。湖州师范学院从37亩,发展到1600多亩,从几百人发展到今天18000的学生。1999年,从专科升格为本科,今年我们有了首届硕士研究生,开始了一本的招生,而我们又有了新的目标,我们要建“湖州大学”。这样一步一步地走来,给了我们一代一代的湖师人以永远不停步、不自满、奋发向上的动力。今年暑期,学校中层干部会议我们有意识地选择了浙江象山石浦镇,一百多名中层以上的干部,面向东海,思考着学校下一步发展的目标和思路,“我们如何以更快的速度加快建设湖州大学的步伐”成为一个重要的主题。在座的同学,你们的努力、你们的刻苦学习和茁壮成长将成为推动湖州大学建设的重要力量。

党的十八大即将召开。在迎接十八大召开的时候,我们有必要重温当时的省委书记习近平同志,也就是200626日,他来到湖州师范学院,给我们的师生提出的一个要求,就是要把湖州师范学院建成“省内有地位、国内有影响的综合性大学”。这是我们湖师人建设“湖州大学”的精神动力和目标指引。希望我们记住这一点。

    三、对做好大学生的若干建议

    当你进入湖州师范学院,开始大学生活时候,你就成为一名新的湖师人了。怎么做好一名大学生?你们有你们的理解,我们有我们的经验。我们读书的时候,在座的新同学大都没有出生。那个时候的我们,也和现在的你们一样都是大学生。条件不同,今天的条件太好了,与我们那个时候不能同日而语。但是,你们现在的状态跟我们那个时候的状态是一样的,到了大学,有很多想法,充满梦想,想学得更多。在这里,我凭经验向大家提点建议。作为一个学校的党委书记,我每一次讲话,尤其是跟同学讲话,总是比较紧张,怕不能理解你们,担心我讲的话跟你们想的不一样,毕竟年龄有差距,但好在我常常从我的孩子身上去捕捉80后、90后大学生的点点滴滴,尽量让我们之间能做一次心与心的对话,有沟通、有共勉,甚至达成某种共识。

讲这个问题之前,我首先要问,你是什么样的学生,或者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学生?上一次,浙江省政协副主席徐辉教授来湖州师范学院做报告,他讲到,美国卡耐基教育基金会有个报告,对大学生做了一个经典的分类,把大学生分成四类。大家对对看,能不能对得上,看看自己属于哪一个类型或者哪几个类型。第一类是学术型的学生,到了大学,他就想读书,想做学问,将来考研,做学者;第二个类型是职业型,读大学,就是毕业以后找个好工作,然后过小日子;第三种类型是革命型,这个名字有点吓人,大体意思是热衷于社会活动,以改造社会为己任,希望将来做领袖,不管哪个行业,都想当NO.1,这也是一个类型;还有一种类型是逍遥型,也就是进大学只是为了对得起父母,四年大学能走过去就可以了,得过且过。

第二个要问的,中国的学问传统是什么?你到大学来学知识、做学问,你总要了解中国五千年的文明给我们的后代提供了一个怎样的学问传统。国学大师钱穆给了一个很好的答案,他认为中国学问向来有三大传统或者说系统:第一个系统是“人统”,即系统的中心是一人。中国人说,“学者所以学做人也!”一切学问,主要用意在于学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个有理想有价值的人。第二个系统是“事统”,即以事业为学问系统之中心者,此即所以“学以致用”。第三个系统是“学统”,即以学问本身为系统者,近代中国人常讲“为学问而学问”即此系统。这样,中国做学问的三大系统就给了我们一个说法,在大学里做什么、学什么?学做人,学做事,学做学问。做人、做事、做学问就成为大学生活的主体内容。做人、做事、做学问,我们当代的科学家,也有同样的说法。浙江东阳籍著名的物理学家严济慈,曾经对“三做”有自己的看法。他说,“做人贵在清白,做事必须认真,做学问要敢于好高骛远,善于实事求是。”“好高骛远”是什么?就是要有梦想。做学问要有梦想,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才能把学问做好,但一旦做了,就要实事求是,扎扎实实地去做。严济慈的这番话,也成为我原来工作的学校――宁波大学的一个讲座的名字,叫“做人做事做学问”名家系列讲座。为什么要办这样一个讲座?严济慈的“六公子”――中科院院士严陆光,在我到宁波大学工作前两年,应邀出任宁波大学的校长。他把他父亲“三做”的思想拿过来作为一个讲座的主题,现在已办了十多年,很受欢迎。“做人做事做学问”跟我们“明体达用”的校训在意义上是基本一致的。我讲这些,一是要让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学生,二是要让你们知道中国做学问的三大系统。接下来,我想提三点建议。

1.“责任与成长同行”。

新生报到的那一天,我和胡校长一起到新生报到现场,新生报到的典型样子:背着包、拖着拉杆箱。这个“包”和“箱”非那个包、那个箱。这个“包”和“箱”里面装着你父母、亲友、同学沉甸甸的希望和期待,这就是你的责任。这种源于父母、亲友的亲情驱动而来的责任感是最为自然的。我们的父母不说含辛茹苦,但养育孩子确实不容易,我深有体会。我的孩子出生一个月以后,开始不断上医院,一直到5-6岁为止。长长的5-6年,我们到医院去了多少次,父母对孩子那种焦虑和爱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当成为一名大学生的时候,你会不会忘记过去父母、亲友对你的付出?我相信,在座的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就意味着你有挑起自我成长的责任,这个责任太重要了。当然,这种责任感仅仅停留在亲情、友情的层面是不够的。随着你的成长,知识的丰富,阅历的增加,你还要慢慢肩负起对社会、对国家、对民族、对党甚至对这个世界应承担的责任。

我们讲责任感的时候,首先是对生命的责任。父母生了你、养了你,意味着你要像父母一样,延续生命,发展生命。生命的存在,在人类的价值体系中是属于最基础的。离开生命我们还有什么价值而言呢?一个大学生进入大学,首先要有珍惜生命、爱惜生命的意识,而这种意识恰恰是责任感的基本原理。我在宁大工作的时候,就碰到类似的例子。有的同学失恋了,或碰到一点小矛盾、小挫折或小灾小难,他(或她)就觉得天塌了,世界就不再存在了,进而采用非常极端的方式,让这个灿烂如花的生命瞬间消失。我觉得,这是对父母、对社会,甚至对你个人都是极不负责任的行为。今天,我作为一个书记,作为一个老师,作为一个父亲,首先建议或要求大家,尊重生命,发展生命,为社会贡献生命的力量。

关于成长的责任。大学生都是成人,你的青春当然你做主。在大学里,你要成长、要长大,但成长有许多环节、许多要素、许多路径,而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所有环节、要素、路径都是与知识、学习紧密相连的。离开这两个词,你的成长、你的长大就变得没有基础,甚至没有意义。因此,我们进入大学,就要静下心来读书,多思考,多锻炼,使自己变得更加完整,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同时,我们在学习中要思考关于“善”、“真”、“美”和“信”这些基本的价值,注重对这些知识的积累和理解。中国传统精神、传统文化的核心就是“仁”,按照现在来说就是善。人活在世界上就要向善,做善人,为他人做善事,这样的人才是对社会有意义的,这是我们今天的大学生,包括古代的大学生所共同追求的东西。共产党人也好,不是共产党人也好,都应该这样,只要是人,都要向善。只有做到这一点,我们才能有更高的境界,才能去实现更美好的理想。

2.“做有意义的事”。

大学是一个有机体,人类所有的梦想、理想、思想和欲望都可以从大学出发。进入大学是一种福分。大学只有短短的4年或者5年,但在我们人生的道路上,没有其他4年或者5年能跟这个时期相比,这是你青春里最美好的阶段。我大学毕业快30年了,但回想起那段大学时光,跟你们一样同样激动。因为在这4年里,我们不但得到了知识的积累,更重要的是,我们留下了理想的印记和追求的记忆。这太需要了。就像前几年热播的电视剧《士兵突击》,里面有个主人公叫许三多,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傻,但讲了一些有哲理的话。他说:“做事就要做有意义的事”,而且“要不放弃、不抛弃。”说得非常好。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有一个边界,就是做事不能损害别人,不能危害社会,这也是做事的底线。其定义,就是做事要对自己、他人、社会、国家和民族有利。这就是有意义的事,你说高很高,说低也很低,这是基本的底线。在大学里学习、活动、走向社会做义工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我们做了,心灵会得到安慰,觉得付出了一份我们值得付出的东西,社会会回报你很多很多,这是我们过来人所体会到的。我们不能怨这个社会,社会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甚至丑陋的地方,但是我们为这个社会究竟做了什么?你能不能为这个社会的不断变好做事,这也是我们不能忽视的问题。大学里面文化生活很重要,大家用4年的时光好好享受校园文化的滋养,使你变得更加有教养、有知识。你的青春、你的活力、你的成长,本身就成为大学里的一道风景。

3.“保持与生活世界的牢固联系”。

    人与生活世界是紧密相连的。生活中的衣食住行、锅碗瓢盆,虽然平淡无奇,但又不可或缺。人只有保持与生活世界的牢固联系,才能使生命有自然的力量、成长的力量和生存的本能。一般来说,大学生在大学里可以衣食无忧,可以“动口不动手”,但是,不能与生活世界从此隔绝。在学校里,希望你们能做到自己洗衣服、自己叠被子、自己打扫寝室卫生等等。一般来说,父母对于自己的孩子都很满意,但在这一点上,可能不仅仅是我的孩子,其他孩子在这个方面都有问题,他不愿意做家务,但家务很重要,这是与生活世界保持联系的必要环节。大家不知道有没有关注前一段时间的一个调查,80后的大学毕业生离婚率很高,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会做家务,夫妻之间因此产生的矛盾多多。当你有一天出国留学的时候,你会越来越感受到生活的技能对你生活的影响。除此之外,我们还要掌握对于突发事情或小灾小难的处理能力,比如说,我在宁大工作时候就碰到,有一个学生宿舍着火了,你怎么处理?你遇到了陌生人,是和电视片里所说的不跟陌生人说话,还是该说的要说,不该说的不说?你在校外碰到骗子或坏人,如何去化险为夷?这些可能都是我们生活世界里的要素。我提醒大家,同学们回家之后,尤其是假期,希望多跟父母学学家务,学会烧菜烧饭,这个真的很需要。

有个记者曾经写道,“秋天是个适合写诗读书的季节!”我想,今天已进入一个可以写诗读书的季节,大家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丰富自己,成长自己,做一个合格、优秀的大学生。这不仅是我的希望,也是湖州师范学院所有教职员工的共同希望,希望你们4年路走得顺利,成长得很理想。让你们的老师感到欣慰,让学校为你们感到骄傲!

 

(根据刘剑虹书记20121010日在2012级新生始业教育报告会上的讲话录音整理)